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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裘醉 第2章 柳家小酌在線免費閱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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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隨著朝廷北遷和民眾商家的湧入,獎勵耕殖、招撫流亡、平均賦役等政策作用,使得鄭州城鎮開始變得繁華起來。

柳文慶將回家的念頭拋到腦後,一股難以言喻的直覺在他的心頭遊走,驅使他想見到譚彥。進入府衙大門,柳文慶徑直走向譚彥的辦公室。推開門的一瞬間,正好碰到了譚彥。柳文慶微笑著說:“譚兄,我回來了。”

譚彥二十出頭,束髮垂肩,麵龐上佈滿了細碎的鬍鬚,身著普通的工曹參軍官服。他性情古怪,不合群,平時常與烈酒相伴。由於他的怪癖和收入微薄,妻子對他頗為不滿,這段時間回孃家去了,留下他一個人獨自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
柳文慶將購物清單放在桌上,說道:“一共花了二貫一文錢,你給我二貫,一文就算了。”

“俸祿微薄,不禁花了這些。”譚彥說。

“還被人盤問了。”柳文慶再次感受到了那在馬車裡被壓抑的感覺。

譚彥冇有迴應,隻是自顧自地搜尋著荷包裡的錢幣,數完二貫之後,手中的銅錢也所剩無幾。

“見到王延彬了?”譚彥問道。

“不僅見到了,還碰上了他夫人,好好被盤查了一番。”柳文慶詳細講述了整個經過。

譚彥聽罷,笑道:“有趣的是,王延彬的夫人可不是等閒之輩。”

“領教了。”他迴應。

“感覺怎麼樣?”譚彥問。

“難以言喻。”柳文慶思索片刻,道:“她彷彿能夠令我不得不仰視她。”

“將軍的女兒嘛,可以理解。”譚彥一語未畢,話鋒轉至自家關切之事,“你將我的意思都告訴王兄了嗎?”

“告訴了。”柳文慶說,“與他見麵隻是一盞茶的功夫,寥寥幾句而已。一句是我碰巧聽到的,那時王兄對他的妻子說‘我不會輕易改變,你也不要趁人之危’。另一句是‘譚彥這個人哪,人六根不淨,不可經商’。”

“嗯——”譚彥略思片刻,分析道:“無話可說,但也無妨,權衡事實和道理。未來若有不善之果,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。”

柳文慶拿著銅錢,盯著譚彥,詢問曰:“我為你奔走,譚兄想以何物謝我?”

譚彥笑著回:“預料之中,我知你想向我敲竹杠。可記賬嗎?發餉那日,請爾共飲。當下你看,除一顆真摯之心外,幾乎一無所有。”

“今日我請譚兄共聚我家。”柳文慶語氣平和道,“若賞臉而來,當視為對我的答謝。”

柳文慶素日少請客,譚彥不以為然一笑:“就這樣吧。戲謔莫過於此,我很容易相信的。”

“非戲言也。”柳文慶誠懇道,“家妹自釀的米酒,兄可嘗一嘗,可否合你心意?”

柳文慶請客,且是在他虧欠他人情的情境下,使得譚彥頗感疑慮。他瞪大雙眸,當從他沉著的麵容中確定此事屬實時,他本能謹慎起來,詢問:“你欲何為?請明示意圖,這酒或難儘歡。”

柳文慶默然片刻,言:“欲瞭解你的故友。”

譚彥一愣,問:“為何這麼想?”

“好奇,或者其它。取決於我的感覺。”柳文慶平和地道。

此時,譚彥亦陷入沉思。柳文慶善於洞察且思維敏捷,聯想剛纔談話的某些內容,他彷彿已窺見他的隱秘動機。雖不知柳文慶被盤問的細節,幾乎能夠確定:鄧嫣然必然在其中使了巧妙之計,以“話裡有話”引起柳文慶的好奇。

他默默思索了良久,然後自語道:“這個王兄的夫人鄧嫣然卻也是個厲害角色,柳兄是好奇了?朋友間亦有起碼之道義,”譚彥道,“據我所知情,此酒我願飲之。”

“我在府中靜候譚兄。”柳文慶言畢,即回家。

晚間,譚彥如約前來,柳文慶熱情地款待他。家中院落雖小,卻打理的清幽雅緻,自釀的米酒在小巧的酒壺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。兩人在院中坐下,淡風輕撫,進入了一片寧靜的夜色。

“柳兄,這酒的確彆有一番風味。”譚彥品味著柳文慶家釀的米酒,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讚歎。

“ 譚兄過獎了,這不過是家妹的手藝而已。”柳文慶微笑著,舉起酒杯,兩人輕輕碰杯。

“言謝先前之事。”譚彥誠摯地說道。

“譚兄客氣了,我們本是朋友,相互幫助是理所應當的。”柳文慶淡定地迴應。

兩人聊著家常,譚彥故作輕鬆,柳文慶也冇有再提及白日的事情。然而,在譚彥內心深處,一抹疑慮仍未散去。他心知柳文慶並非無緣無故地邀請自己。

柳文慶雖然表現得淡然從容,但內心卻也在思索。鄧嫣然的身份和她與王延彬的關係,是一樁令人好奇的謎團,這其中牽扯著更多的秘密,而譚彥是為他解開好奇心的關鍵。

就在柳文慶和譚彥輕鬆地品味米酒之際,一位少女手捧托盤,款款走進了院內。

“哥哥在此飲酒,妹妹再給哥哥添上一道菜。”劉文嫻一邊說著,一邊將一盤肉放在桌上。

“文嫻,菜夠了,你也坐下。”柳文慶站起身,同時向譚彥介紹:“這是我妹妹,文嫻。文嫻,這位是我的同僚,參軍譚彥。”

譚彥慌忙躬身作揖道:“柳家妹妹,有勞了。”

劉文嫻還了萬福,笑道:“譚彥兄,有禮了。”

柳文慶將妹妹引到座位上,溫柔地說:“文嫻,新開的米酒,你也嘗一嘗。”劉文嫻接過酒杯,小口品嚐著。

譚彥看著這對兄妹,心中生出幾分羨慕。他在家中獨居,雖早已習慣了孤獨的生活,但也羨慕柳氏兄妹之間的親情。

“柳兄,有這麼一個能乾的妹妹,羨煞人也。”譚彥讚歎道。

“是啊,文嫻打理家裡的事務,還經營家中生意。”柳文慶笑著看著劉文嫻,充滿了兄長的自豪。

劉文嫻聽到這裡,頑皮地瞪了柳文慶一眼:“哥,彆笑話我了,若不是哥哥出謀劃策,妹妹哪裡應付得來。哥哥還是儘快娶門親,將來由嫂嫂來打理這些事情。”

柳文慶哈哈一笑:“好了好了,妹妹最懂我了。”

譚彥將空杯輕輕放在桌上,然後說:“吃了,也喝了,就由不得我了。劉兄與我相識也有幾年,彼此瞭解,不必兜圈子。你有什麼動機那是你的事,我無意成全你,也不會坑害你,隻講真實情況。來之前我反覆考慮過,因為王延彬這個人不是用好或壞就能說清楚的,告訴你一件不該說的事,這件事隻能爛在肚子裡,帶到棺材裡。”

柳文慶鄭重地說:“我向你保證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 譚彥點點頭,再次乾了一杯酒。事關重大,他需要穩定情緒。

許久,他開口了,“王延彬是因銀錢稅罪被捕的,但他冇有。他是因為有人告發他才被捕的,但根本冇人告發他,那信是他自己寫的。他把自己謀劃進牢獄。” 見柳文慶不語,譚彥倒上一杯酒,但冇喝,接著說:“王延彬是許州王氏錢莊東家,錢莊的生意也做到了開封,被捕前一個月我接到他的一封書信,便趕赴了開封府。在開封隻待了幾個時辰,那封偷逃銀錢稅五千兩的舉報信是他親筆草擬的,由我抄寫一遍。我把這告發信投進府衙後當晚就離開了洛陽,冇有人知道這件事。” 柳文慶心裡暗暗吃驚。

“為什麼王延彬會這樣做?”柳文慶好奇地問道。

譚彥搖了搖頭,一絲苦笑浮現在臉上:“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。或許是為了逃避某種更大的威脅,或許是出於自衛。王延彬是個聰明的人,他很清楚牢獄之中有多少危險,卻還是選擇了這樣的道路。”

柳文慶陷入了沉思:“譚兄,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他嗎?”

譚彥深深地看了柳文慶一眼,目光中有一種深沉的情感:“或許吧。我和王延彬從小認識,我不願意看到他因為一時疏漏陷入險境,事關生死。”兩人的對話讓空氣都顯得凝重而沉默。

劉文嫻輕輕起身,望著兩位男子,凝重地問:“譚兄,這位王公子怎如此行事?”

譚彥拿起酒杯,微笑著說:“這位王延彬的罪名雖是偷稅,然而實情卻頗為錯綜複雜。聽說這其中還牽扯到一些事情。”譚彥的目光中透露著深沉的疑慮。他繼續道:“我聽說牽扯了些人物關係錯綜複雜。”

柳文嫻聽得津津有味,不禁問道:“譚兄,你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?”

譚彥眼中閃過一絲玩味:“我在許州有幾位舊交,得知的訊息不少。畢竟牽涉的是忠武節度使女婿,誰都難免會關注。”

柳文慶此時也插嘴道:“這一切聽起來都令人匪夷所思,不知道這位王延彬是否清白?”

劉文嫻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光芒:“既然此事涉王延彬,那麼王延彬是關鍵線索,去瞭解他的背後。或許,有人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。”

柳文慶思索片刻,點了點頭:“文嫻說得對,找到能夠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人物,就能揭露真相,王延彬就是線索。”

譚彥輕歎一聲:“此事複雜,又不關你們的事,去探索真相乾嘛。鄧嫣然是忠武節度使的女兒,家世背景讓她從小養成將軍家大小姐的優越感。至於王延彬為何會娶鄧嫣然,我雖然是他的朋友,瞭解不多。”

柳文慶頓了一下,思索片刻後說道:“既然王延彬為了某種事情主動選擇進入監獄,那他出獄後,對於那件事情的解決是否會有所改變?”

譚彥微笑著回答:“這我就不能確定了。但我知道,他是個極為聰明的人,能力非凡,或許有自己的打算。隻是他在獄中的遭遇可能影響到了他的方向,說不定這次出獄後,他有了新的打算。。”

柳文慶笑著附和:“的確,如今的人心難測,我們也隻能等待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變化。”

柳文慶深思片刻後問:“是何等緣由,讓他不得不主動選擇躲進監牢?” 譚彥回答:“莫說我不知,實則是不該我知曉。延彬有他行事的規矩,對於告發違法之事,他事先已給我劃下底線。”

柳文慶領悟地點點頭,然後感慨地說:“看得出,他實在將你當成了至交。”

譚彥刻意補充一句:“一個無能的窮朋友。”

柳文慶原本欲言“莫以貧富論英雄”,卻未出口。譚彥已決計棄文從商,時勢變幻,人心觀念亦有所轉變。

柳文慶追問:“他是否在為某個勢力或幫派效力?”

譚彥哈哈一笑:“文慶兄,你推測得有些偏了。事實上,說到底,王延彬隻有兩位朋友,一是我,另一是張弘彧,我們是幼時鄰裡,常在一起玩耍。張弘彧鐘情於武學,早已從軍赴邊疆。”

柳文慶繼續追問:“王延彬為何要和離?”

譚彥饒有興致地說:“為了一句言辭。鄧嫣然有一次在氣頭上說王延彬,莫要以為當初是我選定了你,實則你看中父親,找到父親忠武節度使這座靠山。”

柳文慶插口說:“僅僅因為一句氣話?或許不夠。”

譚彥迴應:“當然,此言不過是起因。我想,鄧小姐始終無法擺脫的是那股驕縱習氣,或許是導致他們感情破裂的致命傷。”

柳文慶繼續追問:“那麼,王延彬的出身呢?”

譚彥簡要介紹了王延彬的身世。

王延彬誕生在洛陽貧民區。三歲時,他失去了母親,十一歲時又失去了父親。從那時起,他與姐姐王延華相依為命。十二歲考中秀才,他在縣衙擔任文書三年。後來,他被忠武節度使看中,調任幕僚,負責管掌賬務。將軍對他的能力非常認可,時常招他進節度使府中辦差,因此能遇到了節度使的女兒鄧嫣然。

鄧嫣然受到父親的影響,成為了王延彬的妻子。婚後王延彬晉升成為了總管。然而,鄧嫣然始終未能看到相公有何抱負。兩人的關係逐漸緊繃,而王延彬也陷入了困境。周遭的人都認為他之所以有今日之地位,全賴於與節度使翁婿關係。這樣的環境註定無論他如何努力,都會冠以鄧嫣然的孃家背景。

因此,王延彬提出與鄧嫣然和離,並不久後辭去了總管之職,籌建自己的錢莊。

譚彥感慨地說:“他生於貧寒之家,求學十分辛苦,論起資曆、狀況和社會地位,王延彬與鄧嫣然根本不可同日而語。因此,有些認識他的人常說,王延彬這小子真是生來命好,娶了個美貌的將軍女兒,不知感激。”

柳文慶默然片刻,眼中閃過一抹深思。他想象著王延彬的人生經曆,由一位出身貧寒的青年,因一些機遇獲得了一定的資曆,最終捲入了一場複雜的婚姻和陰謀。

“看來王延彬也許正是這些差距和流言,做出了一些出人意料的選擇。”柳文慶深深歎了口氣。

“這也許能解釋為何他選擇躲進監牢,或許是為了某種逃避,或者是在等待某個時機。”柳文慶自語道,試圖理清王延彬的心路曆程。

柳文慶忽然問:“你為何向我們透露王延彬的情況?完全可以保持沉默。”

“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”譚彥含笑搖頭,端起酒杯一飲而儘,身體微仰,悠然說:“即便算是他幫了一個忙,這幫忙卻帶有副作用。在王延彬看來,我或許似乎藉助某種勢力謀取什麼,這將玷汙了我們之間的君子之交。但我仍舊幫了他,因為我深信他決不是為了財富而出賣靈魂之人。並告訴你們,迄今為止,王延彬手中並無多少財產,相較那些追逐財富的富戶,他仍屬於貧者。這個人或許不能讓自己過上富貴生活,但必定能過得不平凡。這正是他所追求的精彩。而鄧嫣然所追求的,隻是物質上的。王延彬這本經,鄧嫣然是無法領悟的,官家的小聰明也無法讀懂。我認為,一本優秀的經書應該屬於能夠領悟它的人。當然,這還需看緣分是否到來,無緣也是空談。”

柳文慶搖頭歎息:“我不過是有心瞭解一二,並未有其他深意。”

譚彥反問:“將來鄧嫣然尋你,我可不願被波及。”

柳文慶沉聲說道:“譚兄言之有理,的確是我們的好意可能會被誤解。然而,我們隻是想瞭解王延彬的真實情況,以及他所麵臨的困境。也不希望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,我們會儘力避免捲入其中。”

譚彥聽罷點點頭,他深吸一口氣,微笑著說:“你們的心意我領了,也明白了。對於鄧嫣然,譚某何需多慮,她並非我可控製的人。而對於王延彬,你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,未來就看你自己的把握了。”

譚彥趁機說出事先準備的言辭:“此次離開,我當宣一個鄭重聲明。我無意參與或阻撓,所能為之止於此。我不問主意,不助事情,將來如何,都置身事外,實為避嫌。莫與我耍心機。”

柳文慶笑言:“ 不敢妄加臆測。”兄妹二人將譚彥送至府門口,望其離開。

柳文慶輕輕走進了他的臥房,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書香。他蜷縮在床上,絲絲睡意湧上心頭。書童肖晴輕輕關上房門,將他留在一片幽暗的環境裡。

黑暗中,他靜靜地想著問題。他喜歡這樣,閉上眼睛,讓思緒在腦海中飄蕩。他琢磨著:也許這個人註定是宿命把他安排在那裡,等待著我去發現。譚彥說得對,一本好經應該屬於那個能讀懂它的人。

他問自己:為什麼突然對他的事情感興趣?他找不到確切的答案。但是,他覺得如果抓住這個機會,定能改變現在的狀況,命運會截然不同。他不想過著單調的生活。

柳文慶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,將思緒放飛。突然,他感覺到房間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。柳文慶睜開眼睛,警覺地掃視四周。房間內瀰漫著寂靜,隻有微弱的燭光勉強照亮一角。

柳文慶起身推開門,看見書童肖晴站在外麵,喊他進屋。

肖晴將被褥整理好後,柳文慶微笑著披著外衣坐在床上,手中拿著一本書,心不在焉地翻閱著。他突然詢問肖晴:“你聽說過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嗎?”

肖晴回憶著說:“聽說過,似乎是一個故事。”

“嗯,故事裡說,有個人埋了三百兩銀子,然後在牆上刻下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。”柳文慶輕聲解釋。

肖晴一時不明白:“那這個故事有什麼意義嗎?”

柳文慶微笑:“有人認為,這是個機智之舉,因為無人會相信銀子埋在刻著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的地方。但如果你知道真相,你會怎麼做呢?”

肖晴思考片刻,回答道:“如果我知道銀子的確埋在那裡,我會毫不猶豫地去挖出來。”

柳文慶眼中閃過一絲溫和:“人性的真相就像這故事一樣,隱藏在謊言之後,隻等有心人去發現。”他淡淡一笑,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。

柳文慶幾經謀劃,終於找到機會前往許州辦差。

柳文慶在赴許州之前,特意向譚彥請教了一些與鄧嫣然及王延彬相關的情報。譚彥雖然表麵置身事外,但對於一些關鍵資訊還是給予了柳文慶必要的協助。

柳文嫻對柳文慶的行程有些擔憂,畢竟洛陽是王嫣然的地界。抵達洛陽後,柳文慶先去府衙公乾報備。在許州的日子裡,平日完成公事,柳文慶展開了一係列調查,深入其中,與城中的商賈、官員、文人進行交流。他瞭解到許多關於鄧嫣然、王延彬的情況,逐漸勾勒出一幅複雜的畫卷。由此,他對王延彬自己告發自己的謎團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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